台湾乐队“日落飞车”又来大陆了。这次他们打出一张“爱心牌”,票价定为214元,是去年的两倍。微博粉丝哀叹,“着火了,我看不起”。
真的很热。不光是夕阳速度,近一两年来,很多台湾独立乐队在大陆走红。
“茄子蛋”的《浪子回头》在抖音的点击量超过5亿。除了茄子蛋表演的集体合唱外,还有很多音译歌词教学视频。
一些自称“小众”的粉丝在网易云评论中大喊:抖音,请不要动这首歌。
“草东无票”不言而喻。
无论年轻人愿不愿意,从草东无党开始,夕阳飞车、德佳加入、Hello Nico、高五人、老王乐队、茄子蛋等新一代台湾独立乐队进入通过新兴的传播渠道吸引大陆观众的注意力。
据媒体《湾湾独立音乐快报》统计,2018年约有80组台湾独立音乐人来大陆巡演,多支乐团取得了场场爆满、一票难求的结果.
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毫不夸张地说,刚刚过去的2018年是台湾独立乐团的大陆元年。
台湾乐团的大陆之路,在这群乐团出现之前,只有一个明显的例子:五月天。
五月天作为台湾唱片界最成功的乐队,从不知名的高度爬上鸟巢,中间是他们向主流乐坛靠拢的不懈努力。以至于关于他们过于商业化和“伪摇滚”的争议从未平息。
上周我们写了关于吴庆峰的文章,也提到了苏打绿退团后,来到大陆独自发展后,放弃了一些原有的、独特的表达方式。
但是新一代的台湾独立乐队似乎已经摆脱了这个魔咒。他们不用唱正能量歌,也不用在综艺节目上大笑。
他们只是做了他们擅长的事情,表达了他们所表达的关心,他们得到了进入大陆市场的门票。
为什么?
曹东那句“人家说过我想说的话”可能是在说台湾的年轻人努力改变世界。
在五月天登上金曲奖的舞台之前,卓水溪公社是地下乐队的代言人。
浑浊的水流真的很难。除了在舞台上骂人、砸乐器,他还在艺术节上用酸奶灌肠。
在左和柯因放火烧学校被开除,带南大学生去墓地偷尸骨做装置艺术后,他们很快又重新进入南大物理与法律系继续写作。
乐队在 1990 年代发布的口号仍然是永恒的:
我们永远与同性恋者、吸毒者、跨性别者、精神分裂症患者、残疾人、弱智者、发霉的面包、有皮肤问题的狗、被母亲殴打而没有零用钱的孩子、工人、农民、穷人、64 岁的人——还看不到青春快车的老人,爱粪口吻等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站在原地,默默地团结起来!
分水岭出现在千年。乱弹、四分卫、五月天和特拉库也入围了“最佳乐团”。最终,乱弹获得了奖项。主唱阿翔领奖时大喊:乐团时机到了!
这四支乐团和主席乐团在中正纪念堂举办“世纪乐队摇滚”音乐会的第二年,金曲奖设立了“最佳乐团奖”,五月天获得了第一座奖杯。
但从大陆回首这个“乐队时代”,只剩下五月天了。其他乐队或成员离开组合,或解散重组,再也没有恢复当年的势头。
原因很可能是,正如当年地下音乐人diss Mayday所说,这支本该反对体制的乐队被金曲奖“纳入”体制内。他们歌唱爱与和平,表达正能量,继续向主流靠拢。
这位“反对”五月天的董事长选择了“本土化”,继续创作和本土化音乐。从军20多年,今年,他接替了年轻一代曹冬,获得了“最佳管弦乐队奖”。但在大陆他们基本没有发言权。
对于他们那一代的乐队,无论是主流乐队还是独立乐队,这是唯一的选择。
好在新十年到来之际,互联网的发展直接拉低了传统唱片业,也为音乐人提供了新的传播空间。即使没有和传统的大型唱片公司签约,一首歌也可能火遍全国。 .
除非一个乐队坚持留在地下,否则它将被各种独立唱片公司、独立音乐平台甚至政府挖走。
自2007年以来,台湾文化部每年都出资支持独立音乐的发展。不仅发行了《硬地(台译独立)音乐录制推广资助案》,还特设金声奖,按音乐风格划分。各种奖项纷纷出炉。
乐评人马世芳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香港和中国大陆的音乐家都羡慕台湾。组织音乐活动大陆地下武装演出问团,发行唱片,政府也有补贴。中国大陆的朋友来这里观看演出,看到坐在前排的高管甚至没有上台演讲,甚至从头到尾听完演出,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种独立音乐的土壤下,台湾近年出现了“农村武装青年”这样的政治乐队。
“农村武装青年”真的来自农村。主唱艾达在乐生疗养院演出时遇到了刚出狱的杨汝门。这个被称为“白米轰炸机”的杨汝门反对进口台湾大米。为保卫当地农民生计,一年轰炸台北17次,每次都附有炸药抗议字条。
为了向轰炸机致敬,艾达直接组建了“农村武装青年”乐队,并制作了一首名为“Go!政府”的专辑,用台湾语描述了对社会不公的愤怒和他自己对土地,并在各种乡村运动和乡村文化节日中演出。
2010年国光石化环评大会上,主唱艾达用原声吉他向曹明总经理弹唱作品《白海豚之歌》,倡导保护彰化沿海生态系统三多分钟”,他让艾达下台。艾达说,“你尊重我作为歌手的职业”,唱完歌后一直盯着曹明。
就像主席乐团的命运一样,艾达在台湾兴盛,在大陆却默默无闻。
2016年,艾达离开住了15年的台北,在家乡租了个四合院,把“身体革命”变成了“生命革命”。 “草东无票”,台湾芦社一代去了大陆。
在曹东这一代,台湾的年轻人似乎已经萎靡不振。
各种社会运动层出不穷,许多乐团认为在社会运动的舞台上表演,就是参与改变世界。
为抗议创作的歌曲逐渐成为一种命题作品。许多歌曲除了风格不同外,内容相同,情感单一。音乐家和听众已经厌倦了美学。选择远离主流的管弦乐团只能在台湾发展。从作品本身到乐团的未来,他们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
更重要的是,即使年轻人热衷于牺牲,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改变。
在台湾老乐队衰弱、新乐队孕育之际,2011年在台湾发行同名专辑的环球青年酒店,或许为台湾新乐队提供了新思路.
新团对大陆最直观的影响就是语言。
草东无党派、表观乐队、老王乐队、五人组、傻瓜和白痴,或者更早的青年大卫等,都被贴上了“中国口音”的标签。
台媒Blow吹奏音乐,将“中国口音”归纳为强烈的反射和鼻音,以及明显使用幼稚口音,如老王的歌曲《三年五年安定生活更美》。造句:千篇一律的日常更麻烦。
三年五年高考安稳生活更美
法老乐队 - 我已经满 10 岁了,我想学习
“老王乐队”这个名字也很有意义。台湾人通常不称“乐团”为“乐队”,而是直接用大陆成语命名。多么深刻的痴迷。
不过,他们在采访中解释说:因为“老王”的发音已经是向上的,所以“老王带”是柔和的,而“老王带”有一种稳定的感觉。
不想“软”其实代表了台乐团对“华语口音”的印象:北方方言的硬朗为这群南国孩子提供了更新鲜的创作氛围。音乐是直接通过语言的变化上升的。
在第三期《小白兔通讯》中,出版人叶婉清表示:这些华丽的“中国口音”元素被内化到台湾版后,歌词的节奏和旋律都被减少了,批判性被改善。对于“疲倦”。
“中国调”在新乐团的火爆,与曹东在大陆的成功是分不开的。
2017年,早于曹冬数年成团的茄子蛋,决定将自己六年来的第一部作品集结录制。他们四处寻找自己喜欢的音乐,并爱上了曹冬的《丑奴》专辑。粗犷野蛮的嗓音,再加上曹冬三度金曲奖的刺激,成为“曹冬无票”,终于发行了首张专辑《卡通人物》,收录了曹冬印记的《浪子回头》。 ”。
除了语言的变化,南大陆五条人乐队也直接影响了多牙的内容创作。
Duo Crow主唱李忠礼说,《五条人》的歌词都是白话文,比如《广东姑娘》《我的头发好乱》,不过几句就能唱出来他心里感动到一边听一边哭。
这支乐队从第二张专辑开始就一直在减少艺术表现力。在新专辑《我们现在不做的事》中,段雅更多地描绘了平凡的日常生活,完全脱离了厚重的温情气质。
在拥抱大陆的路上,同样厌世又“中国口音”的独立乐队傻瓜和白痴的主唱蔡维泽在去年获得了“明天”的冠军。 Son of Son 2”,拥有 235 万微博粉丝。
他在节目中说:“我对未来感到不确定,所以我很远很远的来到这里,想在节目中好好生活。如果你活着,你就会成名。这是地下乐队的出路。”同年,孔雀眼还出演了《即兴电子音乐》。
要进入大陆市场,仅靠形式是不够的。要知道,抖音上《浪子回头》的推荐是“大概听懂了这首歌,就会明白人世间的苦难是什么”。 .
众生受苦,两岸人民受苦。
在无法改变世界的问题上,中国大陆的年轻人比台湾的年轻人更有经验。他们既没有机会改变世界,也没有改变世界的愿望。
一方面是挣扎后的疲惫,另一方面是无法挣扎的尴尬。两岸青年的情绪有着奇怪的重叠。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成长环境,可能会导致创作者选择不同的形象,但普世的情感却是凝聚两岸年轻人的万能胶。音乐的内容和形式符合年轻人不同人生阶段的想法。 ,说白了就是唱小青小爱。
《二十岁不开心》的伤心乐队写下了这句话:
所以我留在家里继续我的小爱,小爱,但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我只能谈论这个小爱和小爱
如果说“小情小爱”有什么反抗的意思,那么远离政治,描述个人生活事件就成了一种新的方式。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写我什么都不想做吧。
Deca Joins以45场演出超越夕阳速度,成为去年大陆演出次数最多的台湾独立乐队。
Grunge,低保真,用低沉的声音哼着“我们快死了,让我们死吧”。他们的作品没有咆哮或爆发的元素,将人们带入温暖的氛围中,唱出一些小情绪。
梦想
DecaJoins-浴室
这些歌曲大多是主唱郑静茹在部队时写的。在一个不自由、单调的环境中,他将情绪描述为“用痛苦来衡量对生活和人的热爱,这种情绪很模糊,不是痛苦,是快乐和不快乐,但普遍是不快乐。”
老王乐队的不幸,是好学生的一种不幸。乐队成员均来自台大和政治大学。主唱、鼓手和吉他手都选择推迟毕业。
同样在高等教育体制下苦苦挣扎的大学生,面对考不上公务员如何进入社会这个永恒的话题,台湾青年和大陆青年更愿意安慰自己:我还是年轻,我还年轻。
丧就是丧,年轻人一定要谈恋爱。夕阳极速车被誉为“软岩春药”。据知乎网友称,每一首《夕阳飞车》车歌都想亲你的心上人。
作为一支用英语演唱、能在中国大陆走红的管弦乐队,余晖烁烁作品的音乐性在当代管弦乐队中具有绝对优势。
他们直接脱离了台湾独立音乐“文学传达真理”的要求,非常重视编曲和制作。
bandcamp 的评论“Jinji Kiko”让人想起 Motown 的黄金时代,混合了 80 年代圆润的合成器律动,让人联想到经典的美国声音,没有丝毫刻意和空洞的模仿。
在经历了天地间的悲痛和痛苦之后,落日飞车给了疲惫的年轻人一个逃离的乌托邦。喜欢的人说:
我们向往的浪漫和美丽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现在?虚幻的浪漫带来的幸福是真实的。跟随他们的音乐,慢慢沉浸在身体中并让身体节奏。短暂的一两个小时的放松是真实的。
今年年初,这种迷茫和失落延续到思乡。
在伍佰出道近30年后,同为台北老外的茄子蛋继承了他的风格,用闽南语演唱了《浪子回头》。
茄子蛋的成员除了管弦乐队,有的开早餐店,有的做过外卖,过着四个人一天吃一块吐司的生活。每当灵感枯竭时,主唱就会离开木栅的住所,骑车回羲之老家,探望家人,回来后继续写作。
他们的歌曲与亲情和友情有关,在一群擅长个人叙事的管弦乐队中显得很朴素。或许正是这种朴素,让独立音乐终于走出了圈子大陆地下武装演出问团,也能给不那么喜欢音乐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主唱黄启斌在写《败家子》时谈到自己的心情:
每个人都想有一个家,一个心爱的女人。他们觉得拥有一个可爱的家是和平幸福的事情,但在他们没有和平幸福之前,每个人都是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