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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威斯康星州枪击案嫌疑人凯尔·里滕豪斯被控一级谋杀
文/吴少中
自年初COVID-19疫情在全球肆虐以来，以西方阴谋论为代表的反智行为的破坏力呈上升趋势。
阴谋论在解释新冠肺炎疫情时看似荒谬，但值得注意的是，它有可能成为恐怖组织的意识形态宣传和群众动员手段。
事实上，在 2019 年 8 月美国发生“埃尔帕索枪击案”后，一些美国国会议员已敦促美国立法确保“宣扬危险阴谋论和仇恨思想”的团体使用本土恐怖犯罪学说。
9 月初，欧盟反恐协调员 Gilles de Kershawe 警告说，在 COVID-19 大流行之后，可能会出现一种根植于阴谋论的新型恐怖主义。今年 6 月，英国反恐部门负责人莎拉汗告诉《独立报》，“我们一直认为阴谋论是无害、疯狂和荒谬的事情，但我认为这是错误的。如果他们煽动仇恨、为恐怖主义辩护或煽动暴力，这并非无害。我们需要更好、更有针对性的政策回应。”
了解恐怖主义的所谓“正当逻辑”
面对世界各地层出不穷的恐怖袭击，有一个非常令人困惑的现象：恐怖分子为什么会有这些不人道的行为？是什么驱使他们杀死他们甚至不认识的人，有时甚至以这种极端形式进行自杀式爆炸？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于恐怖组织的运作方式。对于恐怖组织而言，其存在和发展的基础是能够用一套理论框架来论证其行为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断地招募新人，不断地动员自己的成员，也就是恐怖分子进行恐怖袭击。
在这种情况下，恐怖组织如何证明恐怖活动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就变得至关重要。回顾恐怖主义的发展历史，我们会发现，不同类型的恐怖组织在不同时期论证其行为的合理性和正当性所采用的理论框架是不同的。这些论证框架使用一套思想体系或逻辑来解释以非常规的方法攻击某个或多个目标的合理性和正当性。
这样的论证框架虽然不严谨，存在逻辑漏洞和缺陷，其不合理性已被研究者从不同角度论证，但并不影响恐怖分子对这一解释体系的信念。嫌疑犯。恐怖分子在不断被灌输洗脑后，逐渐形成了新的思维体系。在这种思维体系下，普通人认为违反人性和道德的行为被恐怖组织解释为合理合法。
阴谋论是进行恐怖活动的重要工具
就其特征和功能而言，阴谋论可能成为恐怖组织的重要论证框架。阴谋论是一种将重大社会和政治事件归因于强大和恶意团体或组织的阴谋的认知方式。
通过阴谋论的定义可以看出，阴谋论包括几个重要因素：一是主体。即“强大而恶意的团体或组织”。主体是阴谋的具体策划者、实施者和受益者。主题越强大和邪恶，阴谋论就越令人印象深刻。二是载体。即重大的社会和政治事件。载体是人们直接感受到和认可的真实现象，是阴谋实施的媒介，也可能是阴谋实施的表象。第三，对象。阴谋论的思想隐含了一个逻辑：这个阴谋的受害者就是对象。对象是阴谋后果的承担者。但既然是“阴谋”中国的恐怖分子有哪些中国的恐怖分子有哪些，就意味着结果必然是负面的、有害的，所以阴谋论的对象必然是受害者。
当我们了解了阴谋论的几个要素后，我们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阴谋论已经成为恐怖组织意识形态宣传和控制的重要工具了。在恐怖组织的逻辑体系中，他们始终将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即阴谋论中的客体，而他们要攻击的目标成为阴谋论中的主体。就这样，一个对恐怖组织非常有利的阴谋论被释放出来了：一个或一些邪恶的臣民秘密地进行着危害这个宗教、这个国家和这个群体的行为。
当然，这些行为往往与真实事件混在一起，因此很难一一考察。既然这个宗教、这个民族、这个群体都成为了邪恶势力阴谋的牺牲品和牺牲品，对这些邪恶势力发泄愤怒，甚至成为一种“神圣”的行为，也就顺理成章了。做“正义”和“神圣”的事业，不会让实施袭击的恐怖分子心生愧疚。不仅如此，取而代之的是执行前的责任感和执行后的成就感和荣誉感。
恐怖分子容易受到阴谋论的影响
阴谋论存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但相对而言，恐怖分子是最容易接受阴谋论的群体。这与这群恐怖分子的特点有关。
首先，恐怖分子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尽管近年来恐怖袭击中出现了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富二代”恐怖分子，但这并没有改变恐怖分子整体文化程度低的现状。文化程度低决定了该群体存在知识结构缺陷和认知能力差，难以有效识别和辨别具有明显逻辑和科学缺陷的阴谋论。
其次，恐怖分子处于相对封闭的社会体系中。恐怖分子加入恐怖组织后，往往生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这种封闭的环境过滤掉了外界的大量信息。恐怖分子能接触到的基本上都是恐怖组织筛选出来的、认为有利于加强控制的信息，或者是恐怖组织自己制作的直接宣传或洗脑信息。在这种环境下，恐怖分子之间的互动越来越一致，越来越极端，越来越相信组织内部的思想、教义和观点。
同样，恐怖组织内部更有可能发生群体分化。群体极化是指在群体中做出决策时，人们往往比个人决策更冒险或保守，偏向某个极端，从而偏离最优决策。研究人员发现，恐怖组织的成员往往具有多种极端的人格特征，例如自恋、偏执和专制。这些性格特征，再加上恐怖组织内部的文化氛围，更容易形成群体分化。
当然，阴谋论只是恐怖主义将其活动合理化的论证框架之一。本质上，它只是恐怖组织手中的工具。工具的增减和变化对恐怖主义的本质没有影响，因为无论你如何披上合理的外衣，恐怖主义的目的和手段都没有改变。但值得注意的是，工具的丰富必然使恐怖主义的意识形态宣传和群众动员更加灵活。这尤其值得我们高度警惕。
（作者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国家安全学院教授）
来源：环球杂志第 21 期，2020 年 10 月 1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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