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德尔·哈特
翻译：小冰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四年中，英国大舰队和德国公海舰队只见过一次面。1916 年 5 月 31 日下午，一支为争夺制海权而建造的舰队偶然发现了另一支控制海洋数百年的舰队。傍晚前后，世界上最强大的两支舰队正在互相摸索，接触，脱离，接触，脱离。然后，夜幕降临在他们之间。“光辉的6月1日”黎明，茫然的英国大舰队独自在空旷的海面上航行。
从战争一开始，英国海军就采取了正确的战略，认识到保持海上优势比击败德国舰队更重要。英国很快获得了海上霸权，协约国的整个战争都以此为基础，因为英国的生存取决于它。丘吉尔用一句比喻来概括这个问题：“杰利科是双方唯一可以在一个下午就输掉战争的人。” 因此，击败德国舰队的目标和愿望始终是次要的。击败德国公海舰队可能会加速盟军的胜利，甚至使他们立于不败之地。俄罗斯的崩溃，以及几乎把英国逼到饥饿边缘的猖獗的德国潜艇，完全可以归咎于英国舰队无力碾压德国舰队。但如果英国海军为击败德国舰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然后失去了战略优势，那么英国就注定要输掉这场战争。
从 1914 年 8 月起，德国海军战略的目标一直是避免决战的风险，直到英国舰队遭到严重削弱，德国海军胜利的前景由黯淡变为平等。因此，为了达到削弱英国海军的目的，德国人主要使用水雷和鱼雷。英国人对水下武器的恐惧，以及这些武器制造陷阱或创造机会的潜力，极大地改变了力量平衡，并使英国的预防策略更加谨慎。在 1914 年 10 月 14 日的一封有先见之明的信中，杰利科提醒海军部，如果出现交战的机会，他会将避开德国战斗舰队作为试图引诱他落入陷阱的迹象，德国人一定已经将此类陷阱中的地雷和潜艇；他不会落入敌人的口袋一战时的英国战舰有多强，反而会迅速绕道而行。也就是说，他打算侧身移动，以免被敌人措手不及，这样不仅会让对方最有潜力的武器毫无用处，还可能导致对方失去平衡。在某种程度上，这个计算表明杰利科的战争理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德国和英国的战略基调完全符合彼此面临的实际情况。问题是他们能否在实施这一战略的过程中表现出更多的精力和更多的精明。经过近两年的战争，1916年5月的情况是，英国舰队仍在等待有利的交战机会，而德国舰队距离实现削弱英国海军的最初目标还差得很远。尽管水雷和鱼雷对皇家海军造成了一些破坏，但英国舰队比战争爆发时拥有更大的优势。在即将到来的交战中，皇家海军动员了 37 艘无畏主力舰（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对抗 23 艘德国战舰。双方火炮差距更大，在英国舰队的重型火炮下，这些老旧的战列舰远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目标。此外，这些旧战列舰的存在严重减缓了本已缓慢的德国舰队。皇家海军在巡洋舰和驱逐舰方面也有很大优势，8艘装甲巡洋舰和26艘轻型巡洋舰对抗德军的11艘巡洋舰和80艘驱逐舰对抗德军的63艘驱逐舰。在英国舰队的重型火炮下，这些老旧的战列舰远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目标。此外，这些旧战列舰的存在严重减缓了本已缓慢的德国舰队。皇家海军在巡洋舰和驱逐舰方面也有很大优势，8艘装甲巡洋舰和26艘轻型巡洋舰对抗德军的11艘巡洋舰和80艘驱逐舰对抗德军的63艘驱逐舰。
战争爆发后，英国人在情报领域又获得了优势，不仅通过偶尔的接触更清楚地了解了德国武器的性能，还破解了对方的通讯密码。1914 年 8 月，当德国轻型巡洋舰马格德堡号在波罗的海沉没时，俄罗斯人在一名溺水的下级军官的怀中发现了德国海军的密码和通信手册，以及他们的北海网格图。俄罗斯人将这些信息发送到伦敦，之后英国情报机构继续拦截加密的无线电通信，从而提前掌握了大量关于敌人动向的信息。虽然德国人也开始怀疑并改变了他们的密码和地图，这种缩小情报差距的努力被英国发展的无线电测向技术所抵消，皇家海军用它来定位敌舰。这就是日德兰海战的由来。
1916 年 1 月，德国公海舰队获得了新的指挥官。被冯提尔皮茨上将提名为舰队指挥官的舍尔上将主张采取更具侵略性的战争战略。英国封锁的重量，以及威尔逊总统要求德国潜艇放松封锁的压力，促使德国海军迅速采取行动。还有传言称，英国舰队正在派兵保护其海岸免受攻击，这鼓励了德国人下定决心采取行动。5 月中旬，舍尔确定了他的行动计划。他计划派巡洋舰在日德兰进行突袭，引诱英国舰队进行局部攻击，德国潜艇埋伏等待敌人落入陷阱，德国公海舰队做好准备罢工。潜艇及时出动，但恶劣的天气阻止了德国人派遣飞艇进行侦察。如果没有这个保障，舍尔就不会采取行动，结果那些潜艇在海上已经耗尽了他们的耐力。
（上图）英国大舰队和德国公海舰队的航线（1916年5月31日）（ZVEN系统）
5月30日一战时的英国战舰有多强，舍尔决定放弃原计划，不再使用潜艇，而是用另一个计划取而代之。新计划的构想是投入一支由战列舰和轻巡洋舰组成的侦察部队，由希佩尔中将率领，前往挪威海岸展示武力，舍尔率领舰队主力跟随后面看不见了。舍尔判断，德国海军的举动对英国巡洋舰的巡逻和运输任务构成威胁，可能会吸引部分英国舰队，这将使他有机会歼灭对手。5 月 31 日清晨，希佩尔的舰队向北抛锚，而舍尔的舰队则在 50 英里后跟随。
事实上，英国海军部昨晚已经得知德国舰队即将启航。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还是下令大舰队出海。当晚 22 时 30 分，杰利科率领舰队主力向东到达距离挪威海岸约 50 英里的一个交汇点，途中他从因弗戈登与杰拉姆中队会合。由贝蒂率领的战列巡洋舰中队，增援4艘最新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从爱丁堡附近的玫瑰港启航，奉杰利科的命令，这支部队必须在5月31日14:00释放前到达主要会合点东南偏南 69 英里。如果在那里没有发现敌舰，杰利科就会转身向南前往黑尔戈兰湾，而贝蒂的舰队则被命令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贝蒂在约定的时间到达集合点，刚掉头向北驶向杰利科舰队，就在这时，充当掩护的轻巡洋舰“加拉太”号发现了一艘孤零零的商船。于是它没有与其他战舰一起转向，而是继续向东南方向行驶，准备检查商船。这是许多不幸事件中的第一个。因为与此同时，一艘覆盖希佩尔西侧的德国轻巡洋舰也发现了这艘商船，决定一探究竟。很快，两个毫无防备的对手就发现了对方，立即惊动了各自的上级。就这样，这艘奇怪的商船不仅引发了日德兰海战，也可能为英国海军带来了决定性的胜利。这是因为，如果这次相遇没有发生，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本文节选自《两次世界大战史集（一战史+二战史）》
【参考文志英】利德尔·哈特重要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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