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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GDP超过美国就能扬眉吐气?没用"

阿里巴巴被罚182亿,再次引发对互联网平台垄断的探讨。厦门大学建筑与土木工程学院双聘教授赵燕菁去年即在观察者网发文指出,对平台经济的讨论要从垄断转向产权,才能辨识出新经济中隐藏着的通往社会主义之途。

在3月28日观学院线下主题讲座“中国互联网治理”上,赵燕菁再次就目前互联网巨头的发展,分享了自己的见解和分析框架,认为对平台企业的转化时机很重要,平台经济的演进方向就是让“棋盘”归“棋盘”,“棋子”归“棋子”。

赵燕菁在观学院线下活动

赵燕菁:

很高兴能和大家有一个交流,今天我的题目:平台经济的制度演进——一个平台经济的分析框架。给大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因为这个问题是刚刚出现的,不光是在中国,在全世界都是刚出现的,我也没有答案。但我想,给出一个答案之前,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们分析的框架,任何答案都是一个分析框架的逻辑结果,所以我们不是要直接去找到那个答案,我们先找到一个分析的框架。今天我重点想讲我是怎么分析、怎么理解的。

首先我们先定义一下,什么是平台经济?大家说来说去,其实这个概念有时候都不统一。概念不统一,大家争的不是一个东西,效率就非常低,所以我从城市规划的角度,给出一个定义。

平台经济的一个特点在于它是一种公共产品,因为公共产品在经济学里是一个非常狭窄的、有准确定义的概念。市场并不都是一堆普通的公司的堆积,我们的市场可以分成两类,一类公司叫平台公司,另一类叫社会公司,这两类公司共同组成了一个叫“市场”的东西。

平台公司,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政府。另外的就是浮在这上面,我们大家所看到的、通常定义的社会公司,比如说厂商就是社会公司,你到工商局注册一个公司,那就是社会公司。还有比如像家庭,结婚后夫妻两人就是广义的公司。这就是我对公司的一个定义。

那平台公司和社会公司的差别是什么?平台公司在干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么一个公司?

平台公司是一个经济体里面,大家都需要的东西。在一个城市里,A公司需要B公司的一个产品,B公司需要C公司的一个产品,然后C公司又需要A公司的产品,但是这三个公司可能都需要一个共同的产品,比如每个公司都要修路,每个公司都需要电,然后每个公司都需要用到机场、港口、码头,如果这些基础设施需要每一个厂商自己去提供,成本就会非常的高,甚至干脆不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有一个人来提供。

家庭也是如此,比如说每个家庭都需要教育,每个家庭都需要医院,如果每个家庭都要去养一个学校,成本也会无比地高,如果每一个家庭自己都要雇一个医生,他们可能干脆就雇不起,所以这些实际上是公共产品,需要有这么一个独特的平台公司来提供。这就是我给平台公司的一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