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靠在窗前稍事休息。距离他上一次向窗外远眺,已经过去了8小时。
办公室外,平日里热火朝天的生产线上变得沉寂许多,偌大的车间没有了灯火通明,显得有些冷清。已经西斜的阳光照进窗户,把彭卫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这个寂静无声的车间里,又多了一个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末,彭卫和他的团队却依然坚守岗位。
彭卫是中航光电制造工程所的一名结构工程师,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入职以来,他一直以技术创新、培养人才为工作重心,把满足车间需求当做第一要务,保持着高度的工作热情和随时待命的工作状态,一刻也未曾放松。
2020年,公司因疫情影响而耽误了生产进度,作为团队小组长,彭卫要带领大家把积攒多月的工作任务给补回来。这紧急且沉重的任务,让他的工作状态可以用夜以继日、宵衣旰食来形容。高强度工作告一段落后,彭卫终于将手头的工作梳理完毕。他本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几天,可公司通讯与工业事业部的某产品突然订单激增,现有的手工生产根本不能满足客户需求,必须依靠自动化设备提升产能。该产品装配过程复杂、步骤多、精度要求高,自动机的设计难度很大。同时,为抢占市场,留给自动机设计的时间并不多,这就意味着不能像以前那样借助外部厂家的帮助完成设计。
在评审会上,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可以做!”
是彭卫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而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又一个挑战。
首先,彭卫要对自动设备的可行性进行评估。他将现场的料带和绝缘体进行采样,对比和分析其尺寸和材质。从业十余年、经验丰富的他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料带的连料方式和位置虽然对人工裁切没有影响,却会降低自动设备裁切效率;绝缘体的公差管控虽然达到了客户要求,但对自动设备来说却仍然过于宽松,会导致夹持和定位不准。这两个因素都会导致自动设备装配失败。
他第一时间组织工艺员、设计员以及供货厂家进行评审,确定了最终版本的料带和绝缘体。在脑海中构思出自动化设备的大致方案后,他便和电气工程师积极沟通,确定设备的具体工位和对应功能。如果说结构工程师的工作是搭建一台设备的“骨架”,那么电气工程师的工作就是构筑一台设备的“灵魂”。这就要求两位工程师必须事无巨细地通力合作,以免出现设备的“灵魂”和“骨架”不配套的尴尬情况。
面对各种外界杂音和现场难题,彭卫依旧淡然自若,不骄不躁,因为他面对的挑战,是一台难度很高的自动设备。他只能沉下心来,一丝不苟地设计每一处结构,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人头发丝的直径大约是0.1毫米,而销孔的位置度公差可达0.005毫米,是头发丝直径的二十分之一。在图纸中,即便是0.01毫米的偏差,就可能导致整个工位的功能受到影响。同时,要实现此种产品的装配,需要十几个工位以及形状各异、千差万别的上百种零件间完美且精准地相互配合,这让彭卫和他的团队不得不全程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一秒都不能松懈。
终于,彭卫带领团队完成2台设备的三维模型优化和400余张出图工作,并对这些图纸逐一进行了审核校对。克服了重重困难后,他和他的团队终于在规定的时间节点前圆满完成了这项任务。
在面对困难时,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是每一位制造工程师的基本素养;有条不紊地梳理繁杂的工作、协调各方且最终完成设备绘制,是每一位制造工程师的工作。支撑他们不懈奋斗、永不放弃的,便是他们心中闪耀着的航空梦。
航空梦是宏伟且壮阔的,但手上的工作是细致且琐碎的。彭卫只是一个缩影,中航光电制造工程所的每一位工程师都正仰望星空、脚踏实地,为提升公司的自动化率而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