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
非核武器与核武器及其支持力量的纠缠正在增加意外升级的风险。但到目前为止,有关意外升级风险严重性的讨论几乎仅限于美方。考虑到这一点,卡内基的俄罗斯和中国专家也着手研究这个问题,努力回答两个问题:纠缠升级的风险有多严重?作者的观点与国家战略界的观点有何不同?
纠缠的定义
相互交织有多种表现形式,包括核弹头和非核弹头的通用运载系统;核力量和非核力量及其支撑结构的交错;威胁。目前,技术发展导致非核武器与核武器及其支持力量的纠缠日益加深。
Alexey Arbatov、Vladimir Dvorkin 和 Petr Topychkanov 的俄罗斯视角
美国和俄罗斯技术和政策的发展造成了相互交织的局面,即使是局部的非核冲突也可能在不经意间迅速升级为全球核战争。然而,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政治家和军事专家坚信,核战争的升级必须是蓄意的结果,而不是偶然的,因此未能正确评估意外升级的危险。
俄罗斯的政策和纠葛
“空天战”是当代俄罗斯战略思想的核心,但其定义尚不明确。俄罗斯战略家似乎在设想相对旷日持久的冲突,例如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NATO) 对俄罗斯的非核空中和导弹袭击。由于俄罗斯抵抗攻击的能力有限,它可能不得不诉诸核武器来迫使美国及其盟国撤退。这种冲突涉及核战争和非核战争、防御和进攻能力、弹道和空中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产生纠葛。
非核武器的影响
由非核高精度武器引发的大规模裁军打击威胁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俄罗斯领导人。美国在非核冲突中的打击可能会无意中引发俄罗斯对美国解除武装打击的担忧。例如中国军事武器很模糊,最初针对常规海军舰艇和飞机的打击也可能无意中摧毁同一基地的战略潜艇和轰炸机。
即便如此,如果美国试图用导弹防御系统支持的常规巡航导弹——以及未来的高超音速助推滑翔武器——进行解除武装打击,其效果如何,仍令人高度怀疑。事实上中国军事武器很模糊,俄罗斯已投资发展这种能力以确保其核力量的生存。
虽然这可能使俄罗斯领导人的担忧显得不必要,但他们的担忧源于对大规模核反击威胁能否阻止对手先发制人使用常规武器进行常规打击的怀疑。然而,俄罗斯政府实际上可能会使用有限范围的战略核打击,甚至可能在发现美国海空军正在准备或已经发动大规模核打击时,率先动用战略核武器来粉碎美国的计划。规模空天攻击。
俄罗斯核基地与常规军事基地共用军事基地的现象自苏联时代就存在,一直是出于经济和行政考虑,而不是试图阻止美国对俄罗斯发动危险的核升级。常规军事力量。非核打击。
目前,俄罗斯对美国战略基地发动非核打击的能力还很有限,但可以通过购买高超音速武器来加强这种能力。然而,对英国、格陵兰、阿拉斯加和其他地方的雷达进行选择性打击可能会干扰导弹袭击的早期预警并扰乱弹道导弹防御行动,从而增加常规战争升级为核战争的风险。
反太空武器和纠缠
美国和俄罗斯似乎都拥有非专用但潜在强大的反卫星能力。据俄罗斯消息人士称,北约的高精度远程非核武器需要依靠太空系统的支持。即使在非核战争中,俄罗斯也不能忽视如此明显的弱点。当然,俄罗斯也担心自己的卫星受到威胁。
受非核冲突打击的卫星也可能为美国或俄罗斯的战略核系统服务,这也可能导致纠缠。由于战略部队可能处于最高警戒状态,即使战略核系统预警卫星在局部武装冲突中被摧毁,也可能立即升级为核战争。
通信卫星也可能成为攻击目标,因为其中一些对于海上导弹艇和巡逻轰炸机的指挥和控制非常重要。攻击预警卫星更加危险。虽然核战争以外的反卫星行动不太可能影响预警卫星,但很难保证这一点。特别是对于必须突破对手导弹防御的选择性核战略打击或常规战略打击,第一种做法可能是禁用对手的预警卫星。
而如果俄罗斯的预警卫星出现故障,可以视为反击的前兆,促使俄罗斯政府启动洲际弹道导弹(ICBM)发射行动,但按照标准程序,实际发射可能需要等待用于地面预警雷达以确认攻击或确认这些雷达已被摧毁。
赵彤、李斌的中国观
纠缠意外升级的风险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但由于中国的政策选择,实际风险并不像许多外国专家认为的那么严重。
中国升级的战略思路
意外升级并不是中国传统军事思维的一个因素。此外,中国基本上没有直接经历过严重的核危机,不像苏联和美国受到的影响很深。
近年来,中国开始越来越重视意外升级,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体制内分歧的阻碍。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中国专家坚信中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并相信这一承诺将大大有助于避免升级。许多专家认为,军事技术本身不会改变升级的可能性,但具体的军事技术部署和使用策略起决定性作用。此外,中国专家怀疑,美国强调升级风险实际上是为了破坏中国合法的军事现代化努力。
多功能性和模糊性
在冲突期间可能成为攻击目标的某些武器和军事装备可能会因为它们的多种用途而意外升级。例如,有中国专家指出,在常规战争期间,中国会考虑摧毁美国的预警卫星,以确保中国常规导弹能够有效打击区域目标。美国可能会认为中国的举动特别具有挑衅性,旨在故意破坏美国的战略防御能力,使其无法拦截向美国大陆发射的中国洲际弹道导弹。
部署或使用既能威胁核目标又能威胁常规目标的进攻性武器同样具有误导性。例如,一些无人水下航行器可以同时威胁敌方弹道导弹潜艇和攻击潜艇。即使美国只想威胁中国的攻击型潜艇而不是弹道导弹潜艇,中国也有可能怀疑其海上核威慑能力处于危险之中。
中国没有部署核和非核力量来保护非核力量。但如果中国发现核与非核力量的纠缠有助于保护其非核力量,中国可能没有特别的意愿将两者分开部署。
对武器部署和使用的不同看法
对部署特定武器的目的和影响或使用武器的倾向有不同的看法可能会产生误导。例如,美国可能高估中国在冲突中使用反卫星武器的可能性,如果看到中国可能采取此类行动的模糊迹象,很容易反应过度,对中国反卫星资产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和设施。
同时,美国表示,部署在韩国的末端高空区域防御系统(THAD、THAAD)仅用于防御朝鲜导弹。但中国专家得出的结论是,美国确实有意中国,并表示,如果中美发生军事冲突,中国应该做好攻击“萨德”系统的准备。如果中国真的打击“萨德”系统,中美对中国意图的理解将大相径庭。中国会认为其打压是完全可以理解和正当的,不应引起美国的过度反应。相反,美国政策制定者可能会将其解读为极具挑衅性。
纠缠与冒险
某些非核技术的开发和部署可能会影响一个国家在危机期间承担风险的倾向,从而增加或减少危机升级的可能性。例如,据美国官员和媒体报道,中国专家认为,美国政府正在探索使用网络武器在发生危机时破坏潜在敌人的战略导弹和核 C3I 系统。美国要发展这种网络能力,就需要在和平时期不断渗透和探测敌人的网络基础设施,以发现潜在的漏洞。对手可能偶尔会发现美国的网络探测行动,从而引发对其核威慑力量可能遭到网络攻击的担忧。在危机期间,高度的脆弱性意识可能使国家更加规避风险,因此倾向于在冲突早期使用核武器。
增加战争迷雾
某些非核技术的引入可能会减少或增加战争迷雾,从而影响意外核升级的风险。一些中国分析家,特别是那些同意在中美局部战争中使用反卫星武器的分析家,经常将罢工造成的战争迷雾视为中国的战术军事优势。但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是,美国可能将中国的军事演习、调动导弹力量等军事演习误解为中国准备使用核武器,从而可能对中国的核力量或设施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战争迷雾还会阻碍一方与敌方之间的有效信息交流。美国无人驾驶军事系统(例如无人驾驶水下航行器)的日益使用可能会削弱中国的核能力,从而增加了这方面的风险。
James Acton 提供的美国对政策影响的看法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持有这种观点的政治和军事领导人不太可能在和平时期采取措施降低意外升级的可能性 风险,在战争时期,将模棱两可的事件解释为最坏的情况。虽然没有太多证据表明美国对此的重视程度不够,但美国政府仍应优先考虑减轻此类风险。
单方面措施
由于中美、美俄之间的政治关系不佳,以及对升级风险归咎于哪个国家的分歧,目前单边措施是降低风险的最切实可行的方式。意识到危机期间战略决策者意外升级的风险,并在制定政策和规划战争时考虑到这种风险,会有很长的路要走。理想情况下,中国、美国和俄罗斯应该采取相应的行动,而不管其他两国做什么。
政府间对话
中美两国政府和美俄政府之间的对话更难开展。政府间对话的最初主要目的很简单:深入了解潜在对手的观点并更准确地评估升级风险。先进的常规武器、核 C3I 资产在太空中的生存能力以及网络武器与核 C3I 系统的相互作用都可以成为讨论的初步主题。
合作措施
从长远来看,建立信任措施甚至正式军备控制可以在降低风险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但目前此类行动的前景黯淡。尽管如此,政府可以而且应该着手制定和评估提案。美俄应评估并制定透明协议,防止空射和潜射平台“秘密集结”,向对方“战略目标”发射巡航导弹,谈判禁止试验和部署专用导弹。反卫星武器和洲际助推滑翔系统不得超过“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后续条约”的限制。
多边合作面临许多挑战,但无论美国、俄罗斯和中国之间的分歧多么严重,没有一个国家希望其降低意外升级风险的努力能够奏效,直到出现严重的核战争风险。
目录
前言
阿克顿詹姆斯
纠缠是一种新的安全威胁:俄罗斯的观点
阿列克谢·阿尔巴托夫、弗拉基米尔·德沃尔金、彼得·托皮卡诺夫
被低估的纠缠风险:中国视角
赵彤、李斌
美国对政策影响的看法
阿克顿詹姆斯